看《盲井》纯数偶然。虽然见过不少的介绍文章,但也仅限于看看题目,文章都没看,因为对这片不感兴趣,《盲井》这两个字没有引起我丝毫的观看兴趣。后来帮朋友捎碟,他点名要《盲井》,碟买好后因为比较忙没有马上给他,有一天无碟可看时,就把这碟放进了光驱,看后感觉只有一个:震撼。当时想法特多,很想写下来与大家分享,可这太多的想法就象令狐冲体内的数股真气,左冲右突,就是无法统一,只好把写东西的念头放在了一边。这几天打算把碟给朋友,于是又看了一遍,看完后终于决定坐下来试着把想写的东西写一写。
这次重看最深刻的感受就是:悲哀。
有人一定会说:玩什么深沉,在这悲天悯人。悲天悯人?不敢!我没这个资格,我只是感慨自己的生存空间、生存状态罢了。
记得有人说过,中国人不是在生活,而是生存。这是多么深沉的悲哀,生存本身就是就是一个让人悲哀的话题。
宋金明、唐朝阳:
看来可笑,片中的这两个谋财害命的骗子得来的钱并不仅仅是为了自身的享受,更多的是为了寄回老家供子女上学及家用,五块钱的录象嫌贵,即使是在嫖妓之后,宋金明还在懊恼,一百块钱花的冤枉,“这一百块钱我给孩不好啊”;当两人在小饭馆吃饭时看到电视中贪污几百万的腐败分子被抓的新闻时,宋金明说:“别说几百万,就是就是几十万我也足了,我把俺儿从现在到大学毕业的钱我都给他攒住一分钱都不花。”他还对唐朝阳说:“那时侯我家里没钱,要是有钱的话,上初中俺就不说了,还有高中、大学,谁鸡巴跟你一块弄这事?”而唐朝阳则回答:“去球吧,现在啥都没用,有钱就行。”他们并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的所做所为也就是为了生存。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哀,生存的悲哀吗?
元凤鸣及其他受害者:
如果说两个骗子是悲哀的让人难以接受,那么说元凤鸣及其他受害者是悲哀的任何人都不会有什么异议。我觉得他们的悲哀不只是因为他们是受害者,而是因为他们为了生存出外谋生(从这点上看,他们和宋金明、唐朝阳没有什么区别)却成了他人赖以生存的道具,这岂不是更可悲!
看到这你可能会说:还说不悲天悯人,这是干吗呢?其实我感到悲哀的不是他们的遭遇和命运,我感到悲哀的是我和他们一样都处在这样一个生存空间。我与剧中人的遭遇命运没有丝毫共通的东西,可看了片子之后我却与他们在对生存的感悟上产生了共鸣。
当初接触新写实主义小说时,很喜欢池莉小说的温情脉脉,而不太喜欢方方的小说,可我虽然不愿意但又不得不承认方方的小说比池莉的要深刻的多,如果说池莉的小说是麻醉剂,那方方的小说就是手术刀,它直指表象后的真实,让你可以更深刻的了解你所看到的一切。我想反映现实生活的电影也有这样类似的两种,《盲井》大概应该属于后者。
很长时间以来,我都觉得天永远是蓝了,云永远是白的,阳光永远是灿烂的,这是我的生活,我似乎永远也不会把自己与《盲井》中众生挂起钩。可是看了这片子后,我自问:我是在生活还是生存?我不得不承认早出晚归的我也是在为生存奔波,更可悲的是我生存在与宋金明、唐朝阳、元凤鸣一样的空间里啊。
片子结尾似乎在阴暗中透出一丝光明,元凤鸣糊里糊涂成了受益者,虽然看到这样的结局我们如释重负,可元凤鸣还能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吗?他已经不是当初出来找活干的那个中学生了,他要生存,他永远也无法跳出这个生存空间。
是不是我说的有些悲观,其实悲观也好,乐观也罢,我们都要生存下去,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早点睡觉,在没有梦的睡眠中等到明天的黎明,去迎接新的一天…… |